就像本文标题所说的,一般喝酒多年的人,都喜欢喝那种度数比较高的白酒,只有那样的酒才堪称飒口,相反,如果你给他喝某小白之类的酒,他会用来涮筷子,因为这种度数的某小白根本就无法下口。喝茶也一样,刚开始喝茶的人,他们一味追求茶叶那种很明显的香气,可是等到他们喝茶多年以后,他们会不耻当初的青涩口味。废了这么多的话,打了两个比喻,目的就是为了说明看剧和读书的道理。
读书的老油子,为什么喜欢读余华的《活着》、皮埃尔·加斯卡尔的《死人的时代》、弗朗索瓦·莫里亚克的《给麻风病人的吻》等等虐点十足的书?原因就是那些很甜很顺的故事已经让他们没有感觉了。他们喜欢更虐一些的情节来刺激自己的感受神经。可是,《情满九道湾》则不同,它就是一杯甜水儿,给看剧和读书的老油子们喝,他们的确感到索然平淡。我想读者中、观众中,读过《活着》的人应该不少吧?
上面的后两本书,你可能没读过,但是余华的书总应该读过吧。那才是真正够度数的好白酒呢。如果我说《情满九道湾》是甜饮料,你可能觉得我是在骂人,但它的确挺寡淡的。如果说虐点决定着故事里的酒精度数,那么,《情满九道湾》几乎是没有度数,它就像网络小说一样只让人爽、只让人甜,这样的故事,怎能谈得度数呢?标题上不是说了吗?如果只爽不虐,那叫什么故事啊?
艺术来源于生活,所以,艺术就免不了要虐人心的。这么浅显的道理,大家难道不懂吗?虐点决定着艺术作品的度数和品质。既然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了,那么就回过头来看看,《情满九道湾》里到底有几个虐点吧?目前该剧已经播出6集了,而到现在还一直没看到虐点呢。大家回顾一下前六集剧情,杨树茂有过苦难和虐戏吗?一直到现在,好像我还没发现虐点呢,杨树茂好像处处都能顺利摆平或度过任何麻烦事儿。
比如,贾世发扣着杨树茂回城指标,结果被杨树茂一番流mang般的狠话就给摆平了;把刘士宽和胡克暴打一顿之后跑到杨家放赖一次就完事了。再有,用开病假条来备战高考被牛挺贵给告了,这件事竟然那么轻易地就过去了。行了,多了我也不举例子了。总之,每一道坎儿,傻茂都过得那么轻松顺利。唉!剧情要是这么写可真就没劲了嗨!——我也模仿一段北京口音。确切地说,杨树茂成长的环境也太过于温情了吧?
剧情中如果没有疼痛,那还叫戏剧吗?可是,在傻茂的成长环境中,就没有疼痛和苦难。其实,哪能没有呢,只不过被编导给略过去了,虐点出现的时候,他没有充分展开来描述。就拿贾世发扣留傻茂回城指标不放时,编导只要展开了,就是最好的虐点,至少有半集到一集的苦情戏可看。另外,刘士宽和胡克去杨家放赖那一条线索,完全可以继续写下去,看看这个臭无赖将如何找杨家的麻烦?而傻茂又是如何回击的?这是多好虐点啊!
可是这么好的机会,竟然被编导白白浪费掉了,真是败家。还有在傻茂到底是高考还是做生意的问题上,杨家父母、儿女那些众生相的确特别生动有趣,应该再深入再充分一些,把他们对傻茂高考所形成的阻力,描述得再大一些。可是,编导一心只想着经营剧情爽点,而把主人公成长环境的苦难与疼痛都给忽略了。其实,六集剧情以来,这么顺风顺水、美女相争的杨树茂,也太杰克苏了吧?
接下来的剧情,如果一味地爽下去,那么《情满九道湾》可真就成了一瓶某小白甜酒了。恍惚记得去年,韩东君和阚清子合作的另一部年代剧《沸腾人生》,在那部剧里,主人公命运可是一程苦难一程爽,而那才是值得一看的好剧呢,而眼前韩东君所接这个本子,就属实有点儿苏得过腻了。对于成熟的观众来讲,杰克苏或玛丽苏剧情,同样让他们感到索然寡淡。在成熟的观众看来,这种戏、这种酒,是上不了席面儿的。